在商大底下看到的北防波堤~永懷不忘的人力車女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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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開著計程車到小樽商科大學和商業高中之間, 讓乘客下車之後,無意間往海的方向望去。海面波濤洶湧,看見大浪不斷地打著北防波堤。我想著「這個景象,之前也看過啊!」
北防波堤,是港灣土木工學的先驅廣井勇博士所設計的。100多年以來一直保護著小樽港內的船隻,不受大浪的破壞。北防波堤有被登錄爲北海道遺產,建築水準高到連各國土木專家都會前來參觀,是小樽最引以爲傲的傑出建設。北防波堤所用的原料是當時不被看好的火山灰。廣井勇博士嘗試用火山灰與各種材料混合,改變配方比例和攪拌方法,試作了100多個混凝土樣本來進行百年耐久性測試。另外又研發混凝土的斜坡堆積方法,讓防波堤達到最好最安定的效果。
轉個話題,四年前我原本已經擁有「小樽導覽人1級」的資格。爲了能夠更上一層樓取得「職人」資格,我報名參加了小樽商大舉辦的BRUSH UP課程。和我一同上課的同學中,有一位像陽光男孩般曬得黑黑的女孩子。原來她是活躍於小樽運河的人力車女孩。因為她開朗討喜的性格,休息時間都有人圍繞在她身邊。而我總是羨慕的坐在遠處觀望。
當課程漸入佳境,在上接待課的休息時間中,人力車女孩向老師吐露
「小論文測驗的時候,要怎麼樣在短短的時間內整理出重點呢?」
剛好我也有同樣的困難,馬上跑到講台聽老師解說。老師先將主題畫圓圈起來,再從圓圈畫線出去,寫上跟主題相關的事物。之後再繼續將線延伸,把其他聯想到的事物連結並分枝,擴展圖的範圍。最後畫成了像樹又像章魚的圖。「原來如此,就是這個!」我不禁豁然開朗。
但是,接著那女孩子所說的話讓我很意外。
「慘了,我一定考不過的。」
(還沒考試怎麼可以就先洩氣呢?這麼想的話到時候真的會落榜喔!)
想要說出口,但是考量到跟她還不熟,就忍住不說了。
到了考試當天,原本毫無把握的小論文,因為有那個女孩的提問而習得的重點整理術,讓我得已充分發揮。「今天的考試我應該沒問題啦!」考完後,我走在商大下面的街道,得意洋洋的走回家。
就是在那個時候,我看見大浪打著北防波堤的景象。
到了職人資格考的結果發表日。 結果是…我及格了,而那位女孩子沒有考過。我到現在都還記得,在小樽導覽人交流會上,我受到前市長的表揚時,那女孩的視線令我非常難受。
之後我在運河遇見過她幾次,但是不知何時就突然不見她與她的人力車了。有次在小樽交流會後的聚餐,聽到令我震驚的談話。
「千晶已經過世一段時間了呢!」 「唉!她說過這家店如果開張的話一定會來的說,永遠都無法實現了。真是想念她啊!」
晴天霹靂的同時,那是我第一次聽到她的名字。
從此我常後悔著,如果那時候有講出來的話,或許她會考過也說不定。不過這一切都太晚了。
她的名字是小山千晶小姐。上網查詢她的名字時,看到有很多人在網路上寫下對她的思念。其中最讓人感動的感想是,「她是衷心愛著小樽的。」
人力車女孩在很多人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。 她好像在教我們應該要做的,就是把握現在所能做的事,並確實的持續的把它累積起來。那些一點一滴的累積所造就的成果,就像北防波堤堅固的構造一樣,不畏時代及環境中大風大浪的考驗。

筆者 轟拓未 翻譯 林鈺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