階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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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樽,自古即是與海為鄰的城鎮。
山坡顛頗一如往常,山坡路雖然很多但是階梯也很多。
石階、木階、狹小巷弄的短階梯。
隨處都有階梯。

在山坡路上有個古老建築物。正面2〜3階的樓梯,左右高度有點不一樣,是傾斜的。那是個深受觀光喜愛的飯店,從靠海的入口進去,爬一層樓可以從靠山側的出口走出來,這不免讓人思索到底哪邊是ㄧ樓。

時而造訪的歷史建築物的樓梯,長而陡峭,只要一開始爬上,就無法往上眺望或是往下俯瞰,邊抓緊復古的扶手,邊踏出一步,使勁的爬上一層。

小樽有各式各樣的階梯。
要用文字描述實在有點困難,這些階梯或許就是因為小樽特有地形之故。

我古早記憶中的樓梯,是童年時期舊家前、只有冬天才會出現的樓梯。狹小巷弄的積雪,和從屋頂掉落、沒地方去的落雪所形成的樓梯。每當下雪,這階梯的層數也會增加。我家的大門、窗戶一半以上都被雪所埋住之故,所以我家的冬天感覺特別長。

月曆上顯示即將要立春。
當路過神社的樓梯前,可以看到去除厄運的招牌。

不經意的我想起以前母親對我說過的話。
「要記住喔!儘管大家都沒有看見,只有神明會好好看著喔!」
我想小樽的天神都位在陡急的階梯上,然後俯視著大家吧?!
那天的我應該也被瞧見了吧!

白雪皚皚
昨日的足跡不見
那時撒的謊會逝去
甚至連愚蠢的錯誤也被塗掉

但是階梯上的天神,一定可以看清自己曾經撒過的謊。
我從前方通過時,在單行道上停留的那刻往上眺望,
「啊!一直以來謝謝照顧。今天不好意思就不上去了,下次再來。」
我快速的講了此句話。但是我想我那草率的感謝和祈願,應該無法傳達給天神吧。

雖然總是覺得一定得親自爬上階梯好好的參拜,但是我卻只能抬頭望著積著雪的階梯。

筆者:(香)  翻譯:陳美枝